蘇黎世(Zurich)-真的這麼好康, 參加免費的旅遊導覽－我的辦公室會飛~空服Obasan

我的工作說實在的是機上辛苦, 下機後只要願意玩就可以去很多地方, 由於遊玩的頻率太高了, 有時候我會放空讓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想法投入一個陌生的地方(其實是太懶了)。

有時候做完功課再去某一個心儀的景點印象會比較深刻, 但容易很執著於某些景點而對眼前的事物視而不見, 而沒做功課就得自己摸索, 有時候眼前就是個大景點, 卻因為沒有先入為主的觀念不覺得矜貴, 好處是只憑直覺看自己想看的, 不受限在畫好的框框裡, 回來後如果有興趣會再找資料深度了解, 缺點是傳說中的大熱門景點可能都沒去過, 我偶爾會心血來潮做個功課, 大部分的時間都任由自己去迷失, 看看路上的人, 聽城市的聲音。

我一直想跟著當地人一起遊歷屬於他們的城市, 於是上網咕狗"Free walking tour"這個字眼, 赫然發現好多地方都有免費的導覽, 只要看好時間和集合地點, 時間到了人出現就可以, 不需要報名, 也不需要繳交費用。

當天抵達時有點擔心會不會沒人來, 結果居然有 20 幾個來自不同國家的人, 這種免費導覽大多是當地的學生利用課餘時間出來兼職, 跟遊客介紹城市, 分享這個城市的生活, 整個導覽大概 2 個小時左右, 導覽完可以依個人喜好決定是否給小費。

我們的導遊是April, 是個還在蘇黎世大學讀研究所的女孩, 基本上瑞士有 4 種語言同時存在, 分別是瑞士德語(Schwyzerdutsch), 法語, 義大利語和羅曼語(Svizra一種少數民族講的語言), 在瑞士境內所有大小事都必須翻譯成前 3 項語言標示, 而羅曼語只有 1 萬多人講, 屬於比較不普及的語言, 大部分的人講的都是瑞士德語, 瑞士的德語和德國的德語說法和用法都不同, 兩方人士對談時都能輕易發現差異. 雖說學校裡學的是德語, April 的英文非常流利, 最後我才發現她的中文程度也是可以溝通的範圍, 而且她居然去過雲南住了一年學語言. 她的理由是多數人都選擇上海或北京, 她覺得太進步的城市沒辦法好好學語言, 所以她選了昆明, 成為昆明的第一個外籍學生, 在昆明境內幾乎所有人都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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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是Parade廣場, 電車交會處, 下圖居圖中的是April, 後面那區就是 4 億瑞士法郎的房子

集合之後就從蘇黎世這個城市講起, 蘇黎世是瑞士最大的城市和經濟中心, 但是伯恩(Bern)才是瑞士的首都, 我們集合的地點在UBS銀行前, 這個UBS是瑞士總行, 而在我們眼前的Parade廣場(Paradeplatz)有許多電車穿梭, 以前卻是販賣牛隻的地方, 所以以前的名字叫牛隻市場, 因為名字實在太難聽了, 後來才改名為Parade(有遊行, 閱兵之意), 為什麼取這個名字呢? 有人說是附近有軍械庫(Armory)常會展示一些武器才因而得名。

蘇黎世人還蠻友善的, April 在介紹時, 有個身著西裝, 身材挺拔的商務人是經過朝著我們喊"Welcome to Zurich!"(歡迎來蘇黎世), 路上的老老少少感覺也是蠻有禮貌, 到處也都蠻乾淨的, 商店看起來非常簡樸, 就算是高單價的名品店, 不仔細看也像尋常的商店。

瑞士真的很貴, 我們站在Bahnhof 大街上(Bahnhof 是火車站的意思), 從起點的火車站開始, 沿途商店陳列的價錢遞增, 靠近火車站賣的東西比較平價, 離火車站越遠的越貴, 隨便看一下街角, 一份薯條的價錢大概是 210 台幣, 麥當勞的套餐要 400 台幣, 出來之前飯店的職員大力推薦Sprüngli 巧克力, 價錢從500台幣起跳到7000台幣, 隨便買個 9 顆裝的迷你巧克力都要500台幣, 要在瑞士吃飽是一件需要身家豐厚的事。

我們從廣場走到對街, April 指著其中某些房子說, 這些房子從 4 億瑞士法郎起跳(瑞士法郎和歐元差不多), 所以真的不要再被報紙上某些聳動的標題騙了, 像是某人放棄百萬年薪回台, 在瑞士拿百萬年薪只是差不多而已吧!

我們行進路線大概是沿著舊城看蘇黎是比較出名的 3 個教堂, 沿途會繞上小山丘的公園看看蘇黎世的風景, 先經過的第一個教堂是聖母大教堂(Fraumünster church), 是一個鐘樓呈現淺綠色尖塔的教堂, 建於 9 世紀, 我們先從教堂後方開始看起, 教堂後方原本是墳場, 當初建築的時候, 只移掉墓碑, 沒有清除骨骸, 就直接鋪地建教堂, 後來教堂重新清理的時候, 還挖出了不少百年前的骨骸, 教堂後方有類似哥德式的拱頂, April 指著牆上的壁畫, 有一頭鹿閃著光芒, 旁邊有 2 個小女孩, 以前的女孩沒有受教權, 但是這 2 個女孩常常偷偷跑去祈禱, 後來有人告訴她們的父親說女孩常出門做不好的事, 於是父親就在女兒出門時偷偷跟蹤, 發現她們的舉動後深受感動, 捐了大筆錢給教堂, 這個教堂以前是修女院, 當時女人的權力是很大的, 連市長都是修女院院長任命的, 而且鑄造貨幣, 徵通行費等也是修女院管轄範圍, 不過諷刺的是瑞士一直到 1971年才通過女性投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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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是聖母大教堂, 為了避免把施工處照進去, 照的有點歪

下圖左角是壁畫上發光的鹿

教堂後方哥德式拱頂

之後我們繞到教堂正前方進入, 教堂內不能照相, 教堂內的重點在彩繪玻璃, 是畫家夏卡爾(Marc Chagall)的作品, 夏卡爾原本是白俄羅斯人, 後來入籍法國, 當時教堂想請夏卡爾設計彩繪玻璃, 但卡在預算有限躊躇不前, 因為給得少請不到大師, 給得多又無法負擔, 最後夏卡爾因為喜歡教堂, 以 1 萬法郎的超低價格幫忙設計, 這 5 片講述聖經故事的彩繪玻璃真的很漂亮, 遠看像花朵綻放在綠葉中, 近看有耶穌和其他聖人, 非常建議多花點時間在教堂看看。

走出教堂後, April 帶著我們走小巷, 小巷裡有家叫"Trois Pommes"的精品店曾經上過美國新聞, 2013年美國知名主持人歐普拉(Opera Winfrey)到蘇黎世的這家店看袋子, 沒想到當她請售貨員拿一款要價約 3 萬 8 千美金的袋子給她看時, 售貨員居然指著另一款售價比較便宜的袋子給她, 並且說 : "我想這不是妳能負擔的價錢, 那個袋子更適合妳", 氣得歐普拉當場走人, 回美後受訪暗指蘇黎世人不友善, 懷有極深的種族歧視。

小巷商店旁的樓梯有被保存得很好的羅馬浴池遺跡, 走在透明的樓梯上可以清楚看到腳下的浴池遺跡, 小巷後方的建築有列寧在此短暫居住的標示, 由於瑞士一直維持中立, 列寧鼓吹理念不成, 留下"蘇黎士人很友善, 但不願改變"的評語；我們一路沿著緩坡往上爬, 來到第 2 個教堂, 聖彼德教堂(St. Peter church), 教堂的鐘是目前歐洲最大鐘面的教堂, 最早的鐘為14世紀所建, 目前的為16世紀留下來的, 鐘樓上以前有人看守, 主要是注意火警即時傳報, 鐘樓和旁邊白色教堂的風格完全不搭, 聽說當時蓋的時候無法取決風格走向, 所以蓋出了混搭式的教堂, 我們沒有進去參觀教堂, 只在教堂前的小廣場聽講解, 小廣場很寧靜, 乍看之下就像私人住宅, 我環看了一圈廣場, 如果是我自己亂走的話, 這樣的地方直接就只是看過- 拍照- 離開, 但是聽講解, 把景點和故事連結起來, 景點開始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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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 兩個窗子中間就是列寧在此居住過的標示

下圖: 據說這家的熱巧克力很好喝, 不過一杯要價 6 瑞士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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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 聖彼得教堂前的小廣場

下圖: 我們一路都是走這種上上下下的坡

聖彼德教堂的鐘樓

接下來我們朝著山坡上的Lindenhof公園前進, 坡道的旁邊有個羅馬時代留下來的碑文, 據說是以前收稅的碑, 碑上有TVRC字樣, 傳說就是蘇黎士之名的由來。

看一下倒數第 3 行, 右邊倒數 4 個字, 就是TVRC

山坡上的公園不算大, 高度也不算太高, 處在城市的中心點, 剛剛好可以一覽利馬特河(Limmat)和城市的另一邊舊城區, 在中古世紀, 公園這一區是羅馬人的堡壘；蘇黎世有 2 所大學, 一所是April 就讀的蘇黎世大學, 在河對岸的山丘上, 另一所是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ETH), ETH 全球排名 14, 是非常好的學校, 愛因斯坦曾在此任教, 一般大學學期間會有2~3個月假期, 像我們的寒暑假一樣, 但是ETH只有2~3個星期假期, 除了讀書, 沒有多餘的時間進行其他活動, 所以一般讀了ETH 的學生會選擇再繼續讀研究所。

小公園往下看的河景, 最高的 2 個尖塔就是蘇黎士大教堂

當天是陰天, 可能看不清楚, 不過噴泉上的雕像是女人呦

小公園裡有很多戶外教學的小學生, 坐在公園角落能往下俯視最好的觀看處, 我一路微笑往前進, 小學生們居然主動把最好的位置讓給我, 微笑大概是最能溝通的語言吧, 走到哪都能通啊! 坐在公園裡很愜意, 就算天氣不好, 景緻一樣迷人；公園的中央有個小噴泉, 像這樣的噴泉在蘇黎士有1200 個, 我眼前的噴泉有很多小學生拿著水壺裝水喝, 噴泉上的雕像是個女人, 聽說當時的女人為了守護城市, 帶著家裡的煎鍋一起抗戰, 最後拯救了整個城市。

走下山坡後, 我們在河旁停下來, April 指著河邊被填起來的陸地, 她說那是聖地(Holy spot), 相傳以前有 3 位聖人被砍頭後, 居然出現神蹟, 拿起頭繼續往前走, 並且爬上山挖好了墳墓把自己埋起來, 後來查理曼大帝(Charlemagne)來的時候, 他的座騎居然在墳前下跪, 所以他就蓋了蘇黎世大教堂(Grossmünster), 後來的考古證據證明這裡曾經是羅馬人的墓地, 完美的和傳說串連在一起, 教堂需要時間好好看, 所以我們沒有進去看, 但教堂本身值得一看的包括彩繪玻璃, 還有瞭望台, 不過要爬187 階才能抵達塔樓最頂端, 我們在蘇黎士大教堂前結束了導覽, 本來我是打算好好的再繞城市一圈, 但是難得來一次, 要好好掌握時間, 於是當天下午就直衝盧森(Luzern, 距蘇黎世約 1 小時火車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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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 牆上的壁畫是 3 個聖人

下圖: 河的左岸有蘇黎士大教堂的那一片就是所謂的聖地

雖然是免費導覽, 但是每個人都有給小費, 不論多寡, 我覺得發自內心的酬謝是需要的, 有人願意花時間帶我們在很短的時間裡去了解一個城市, 如果能給予金錢上的酬謝也是很應該的, April 還準備了巧克力, 我們給小費的時候, 她會給我們一片巧克力還有一張布朗尼(brownie)的免費兌換卷, April 人真的蠻好的, 解散後還留下來回答問題, 我們因為大街小巷穿梭, 完全不太記得回火車站的路, 留下來等April 時, 剛好和旁邊的華裔加拿大美眉聊起天, 這個美眉才 20 歲, 還在就學中就趁著假期志願跑來瑞士教英文, 她在另一個城市已經待了一個多月了, 美眉看起來黑黑小小的, 但是腳步卻很穩健, 一路摸索一路走, 我常在想, 不少人會抱怨社會沒有給他們甚麼, 父母沒有給他們甚麼, 但是自己的未來真的就只能被動的等帶給予嗎? 難道自己不能為自己做點甚麼嗎? 像這位美眉, 像April, 她們不是都用自己的方法幫自己的人生添上色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