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來到盧森(Luzern)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本來只打算在蘇黎世免費導覽完後好好的重走一回導覽路線, 難得遇上了台灣同事帶著姊姊一起出遊, 她們打算前往盧森, 幾乎完全沒考慮我就決定跟著她們去了, 對空服員來說, 只要不懶散, 每趟都能來個小確幸, 以前雖然也蠻認真玩, 但是常常抱著還有機會再來的念頭, 於是在時光的軌跡只留下吃飯、睡覺、買東西的規律回憶, 很多年前麻吉和我一起到英國遊學, 我們一直好想去愛丁堡, 等到學校真的辦了活動時, 我們卻心疼錢花太多而沒去, 當時我們就是想"以後有機會再去", 畢業後的這些年來, 即使有機會四處飛, 還是沒去過愛丁堡, 這幾年, 想起了想去的地方好多, 能運用的時間卻好少, 開始想好好運用每一次的航班, 不想沒事睡到飽, 有公司幫我出機票和飯店錢, 我想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把人生的這一頁畫上色彩。
我們都是臨時決定來盧森的, 對於即將探訪的城市我們一無所知, 不過台灣美眉會說德文, 而且就算迷路, 人多也沒什麼好怕的, 我們在車站的自動售票機買了盧森的來回車票, 從蘇黎世往盧森的火車非常頻繁, 大約每半小時一班, 車程約 50 分鐘左右, 單程車資為 25 法郎。
瑞士的火車系統蠻好的, 標示也很清楚, 照著標示走幾乎沒有迷路的可能性, 月台上的電子顯示板也很清楚的顯示即將出發的火車班次, 準點性也很高；到了盧森火車站, 我們先到火車站的旅客服務處(tourist information)拿地圖, 這一本官方城市導覽旅遊冊還蠻實用的, 裡頭規畫了能完整涵蓋盧森主要景點的路線, 我們打算跟著路線走。
剛出盧森車站的路上, 我們就看到了另一座車站大門立在站前的廣場中, 這是 20 世紀中車站發生大火, 另建了新車站後, 就把舊的大門留在廣場中, 火車站前的羅伊斯河(Reuss river)穿越了城市大半部, 放眼望去河面上船隻停靠, 有天鵝散落各處, 還有一座座造型各異的橋。
車站大門為大火後遺留, 佇立在站前廣場中
盧森所在的位置蠻好的, 由此前往皮拉圖斯山(Mt. Pilatus)、鐵力士山(Mt. Titlis)或瑞吉山(Mt. Rigi)都蠻近的, 很適合做為短暫停留前往其他景點的居處; 當天的天氣不好, 天空一片暗沉, 陽光很突然地出現幾分鐘又散去, 即使如此, 盧森依舊看起來很迷人, 尤其是河上的木橋, 我們打算穿過最引人注目的卡貝爾橋(Kapellbrücke)走向對岸。
卡貝爾橋連接南北兩岸, 由南岸的劇場為始, 中途在水塔處轉折, 跨越至北岸的聖彼得教堂(St. Peter's-Kirche), 所以卡貝爾橋又稱為教堂橋, 是歐洲目前最古老的木橋, 這座橋建於14 世紀中, 浮現在河上的橋墩為石造, 起初建築為防禦之用, 所以橋旁的牆身有一邊較高, 主要是讓士兵可以將武器放置在上面, 走上卡貝爾橋往遠處看, 有另一座木橋近似卡貝爾橋, 中古世紀建築理由相仿, 這座斯普洛橋(Spreuerbrücke) 同樣連接兩岸的廣場與教堂, 同樣為防禦之用; 卡貝爾橋最特別的是橋上展示的畫作, 這些畫作懸掛在三角斜簷的棚架下, 畫作裝飾的概念始於17 世紀, 闡述盧森和瑞士的歷史以及城市守護神的傳奇, 不過1993 年的一場大火摧毀了大部分的橋身和畫作, 歷經 8 個月的修復工程, 木橋修復完成, 未被燒毀的橋身完整地被保留下來, 橋身中途有個轉折處可以看到八角形的水塔樓狀建築, 也是盧森知名的地標之一, 水塔也建於14 世紀中, 比卡貝爾橋早完工, 水塔剛開始用於防禦和瞭望台之用, 後來用作檔案室、金庫和監獄等, 水塔大概是34.5 米高, 比較不可置信的是水塔的厚度居然超過高度, 而且塔裡非常暗, 以前的受刑人就被囚禁在下層狹小的空間裡, 只有一個小孔能看見外面的世界, 現在塔的中層是瑞士砲兵協會總部(Lucerne Artillery association), 而且水塔的屋簷下有阿爾卑斯山的雨燕棲息, 通常這些黑白相間的鳥兒從非洲歸來之際, 也象徵著春天來臨了。
卡貝爾橋, 圖左為水塔
卡貝爾橋
從橋身所看到的景致, 圖左為耶穌會教堂
橋上的畫作
我們沿著河岸走, 河旁邊有好多遊客爭著和天鵝合照, 河岸的景致有著卡貝爾橋和天鵝的襯托的確是很好的拍照地點, 接著在路的盡頭看見了聖萊奧德伽爾教堂(St. Leodegar im Hof), 因為早上在蘇黎世看了太多教堂, 大家對教堂興趣缺缺, 只在教堂階梯前晃了一下, 後來查資料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教堂很出名, 裏頭的祭壇華麗, 而且是德國後期文藝復興時期最大, 藝術史最豐富的教堂之一。
勝萊奧德伽爾教堂, 緣慳一面, 不過教堂旁的紀念品店比橋上便宜的多
獅子廣場(Lowenplatz)是來盧森的人不能錯過的景點, 廣場附近的公園裡有個小池塘, 池塘一邊有塊岩石聳立, 岩石中央有著由丹麥雕刻家Bertel Thorvaldsen所雕刻的"垂死獅子像"(Löwendenkmal), 獅子奄奄一息躺在岩石中央, 獅子的鬃毛和面部紋路栩栩如生, 背上插著斷矛, 腳壓著象徵法國的盾牌, 前方有瑞士盾牌, 雕像下方有罹難者和倖存士兵的名字, 這個雕像主要是紀念在法國大革命時為守護杜樂麗皇宮(Tuileries Palace)所犧牲的瑞士傭兵, 不過在雕像完工前, 因為缺乏經費, 雕刻家被告知無法全額給付所有費用, 雕刻家對這種不尊重罹難士兵的行為非常輕蔑, 於是他決定以另一種方式巧妙地表達自己心中的憤怒, 他以不破壞雕刻本身為考量, 將獅子藏於岩石內, 而外在的輪廓則刻成豬的形狀, 完整明確地宣洩了自己心中的感覺, 馬克.吐溫說:"這是世界上最悲傷, 最令人感動的一塊石頭"(Mark Twain:"the saddest and most moving piece of rock in the world".)
小池塘旁的垂死獅子像
走近一點看, 獅子栩栩如生
小池塘附近的洗手間非常新穎, 打開門裡面全是銀色不銹鋼, 關起門有點像太空艙的感覺, 馬桶是不銹鋼底座, 大概像80公升的大水桶, 馬桶蓋以兩條鋼繩懸吊平放在牆上, 洗手間是男女共用, 所以我猜只要按鍵就能讓馬桶蓋下降緊貼馬桶以供女性使用, 左右兩側是洗手和沖水屏幕, 不管是洗手或沖水, 水柱都會流向馬桶, 非常環保節水, 由於太新穎太有創意了, 我想說打開門再來好好拍照, 沒料到門口有人排隊, 我也不好占用時間, 所以就隨便拿了張紙畫下來以免忘記。
廁所像太空艙, 裡面全是銀色不銹鋼, 沒照相留念有點可惜, 真的很高科技
接著我們穿過了盧森舊城區, 巷弄裡有很多商家, 建築牆上的繪畫新舊交錯, 有一種時空錯置的感覺, 路上有人騎著直立兩輪電動車(segway)載著冰櫃發放咖啡, 我們正準備買咖啡提振精神, 沒想到馬上有免費的咖啡, 而且因為開始飄起雨來, 促銷咖啡的人急著收工, 我們還接連拿了 2 杯咖啡, 在微雨中, 我們繼續往山坡上前進準備前往Musegg 城牆(Museggmauer), 就在剛剛抵達的前一刻下起大雨, 我們在城牆裏邊參觀邊躲雨, 居高臨下的城牆總共有 9 個塔, 目前有 4 個對外開放, 這些塔建於13 世紀, 後來繼續擴展, 因為塔的所在不管是往下俯瞰城市或鄰近城鎮都處於絕佳的位置, 後來成為了城市的防禦堡壘, 9 個塔各有不同的名稱, 也有不同的功能, 其中有一個塔叫做"時間塔(The Zyt (Time) Tower), 得名於塔上有個最大的時鐘, 時鐘的鐘面和數字都很大, 大到即使是湖面上捕魚的漁夫都能清楚辨識時間, 塔上的時鐘每小時報時, 而且會比城市裡所有的時鐘早一分鐘響, 這個建於16 世紀的時鐘是城市裡最古老的時鐘。
牆上畫作很中古時代
牆上的壁畫很童趣
城牆的一小部分
本來預計 2 個小時應該走完的規劃路線, 我們走了 3 個多小時才走到斯普洛橋, 河邊的水勢非常湍急, 這座橋也是木造的, 木橋不遠處有調節水位的架設平衡水量, 第一座橋興建於13 世紀初, 用來連接羅伊斯河右岸和河中間的磨坊, 後來逐漸擴展連接河的左岸, 這是盧森唯一一座允許把穀殼倒入河中的橋(chaff-穀殼 的德文為Spreu, 所以這座橋稱為Spreuerbrücke), 橋在 16 世紀被洪水摧毀, 重建後以穀倉為橋頭, 和卡貝爾橋一樣, 在橋身的三角斜簷下一樣掛著畫作, 這些畫作是由畫家Kaspar Meglinger 於17 世紀所繪製, 這一系列的"死亡之舞"畫作, 主要闡述死亡無處不在, 映照當時黑死病肆虐的情景。
斯普洛橋
走過木橋之後, 眼前有綠頂洋蔥狀的教堂, 耶穌會教堂(Jesuitenkirche), 是瑞士境內第一座巴洛克風格的教堂, 不過正在整修中, 無緣照會, 教堂前是非常好的拍照景點, 對岸多半是餐廳和高檔飯店, 導覽冊上的圖片有著河岸旁華燈初上霓紅點點映照在湖面上的景色, 看起來好美, 但是歐洲的夏天就算是晚上 7 點, 仍然感覺不到夜晚的氣息, 盧森真的好美, 如果能待上一晚, 應該更能感受蘊含其中的美感吧!
耶穌會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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