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嚐鮮~Thali 初體驗－我的辦公室會飛~空服Obasan

飛機上的大掌櫃(商務艙艙管)是去年一起飛過的印度姊姊, 由於前艙的大少(機長)時陰時晴, 情緒來得比花式跳水還精彩, 讓人無法招架, 在一個環境裡, 大家能無比團結的原因大概就只有兩種, 多半是具有相同利益或抵抗共同敵人, 大少的出現無形中幫前艙的組員繫上"團結"的組別, 於是她們一起行動, 一起私下傳播大少的"惡行", 一起在下班後繼續吐吐苦水, 我因為跟大掌櫃飛過, 所以也加入她們的"好吃好買團".

我們飛的是印度東南部的城市, 欽奈(Chennai), 這是印度蠻大的城市, 主要以汽車和科技工業為主, 舊名為馬德拉斯(Madras), 在17 世紀被英國殖民, 城市本身有將近2000多年的歷史, 不過我們停留的時間太短, 想好好遊覽城市不太容易, 我們最常"觀摩"的地方大約是從飯店到超市或餐館, 接下來就必須補眠去, 這種晚出早歸的班不是鐵打的身子扛不住.

欽奈跟其他印度城市差不多, 路上交通很糟, 紅綠燈和斑馬線都是參考用, 要穿越重重車陣只能眼明腳快, 不然一輩子都過不了馬路, 路上的小攤販很多, 垃圾也滿地都是, 樹上有烏鴉築巢棲息, 地上有小變色龍(chameleon)穿梭在人行道上, 走路要非常小心, 因為路邊的指示牌傾斜一角, 路旁的樹幹很低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電線, 人行道上坑坑洞洞很多, 光顧著說話隨時就會碰頭摔個狗吃屎, 小攤販上陳列著黃澄澄的椰子, 是我從來沒看過的, 一車大概有40~50顆左右, 一顆椰子賣40盧比(1 美金約 60 盧比), 頂著烈日從早到晚, 就算賣完整車的椰子, 薪資仍然微薄, 但我覺得在她們臉上有一種很樂天、很認命的微笑, 生活如果能夠不比較應該也是一種幸福吧.

如果沒跟著好吃好買團, 我大概不知道印度超市也很好買, 通常我只會買茶和天然染髮劑, 印度有種茶叫馬薩拉茶(Masala), 這種茶裡添加薑、肉桂和茴香等, 有一種很特別的香氣, 冬天很適合來一壺, 印度的漢娜(Henna)多半用來作人體彩繪或天然染髮劑, 有很多標榜能完全覆蓋白髮, 並且不含阿摩尼亞, 印度人頭髮留那麼長, 看起來很健康, 感覺頭髮護理產品應該很不錯, 大掌櫃推薦我們買一種天然的香皂--Chandrika, 這種香皂好像是樹葉"洗"出來的, 大掌櫃的說只要買幾款蘇打水和原料就能"洗"出一塊專屬於自己的香皂, 算是一種很天然也很環保的方式, 我對無時間限制的狂逛興致缺缺, 倒是覺得超市裡的員工比客人還多, 在超市裡只要一站在貨架前, 員工就馬上圍過來幫你, 人力過剩也是印度的問題之一吧?!

南印度的料理和北印度不同, 很多年前吃過一次, 只記得好多小碟一字攤開排在眼前, 既然跟大掌櫃的出門, 一切就由她作主, 前往餐廳前, 大掌櫃再三強調餐廳可能很道地(就是不太乾淨), 裝潢可能不太華麗(就是沒冷氣), 要腸胃弱的同事趕快退團, 大家居然很堅定地抱著"拉肚子當排毒"的心態一同前去, 餐廳在小巷子裡, 附近停了滿滿的車, 看起來生意很好的樣子, 門口站著穿著很傳統的包頭印度大叔, 大叔非常特別, 他慢慢地舉起手不知道是想擊掌(High Five)還是問人數, 就在我回答"5個人"時, 他悠悠地從嘴裡吐出"歡迎"(Welcome), 他有一種很獨特的, 像是黑白電影才會出現的緩慢步調, 很慢、很跳脫、很有喜感.

我隨手翻了菜單, 密密麻麻的, 對印度餐點我沒有特別偏好, 全權交給大掌櫃處裡, 大掌櫃說既然來到南方就一定要試試Thali, 她說這種餐點大概就像自助餐(Buffet), 可以無限添加餐點直到吃不下為止, 大家同意的原因不是因為吃到飽, 而是因為菜色好像很特別, 北方吃不到; 點餐後服務生會幫我們在桌上舖上半蓋著的芭蕉葉, 我們需要把芭蕉葉打開, 先在葉子上灑些水, 把葉子擦乾淨, 因為接下來上的菜都在葉子上進行, 上菜的順序有湯、幾碟小菜(炸魚乾、紫洋蔥等)、超辣的雞肉咖哩、飯、印度餅(Chapatis)、優格(緩解辣味, 平衡味覺)等, 服務生還會拿著幾小桶醬料穿梭在桌與桌之間, 只要一招呼, 服務生會舀一小匙醬料在芭蕉葉上, 這些醬料有酸有辣, 整個芭蕉葉上攤著好多小菜, 大掌櫃的建議我們試試用手吃飯, 所謂"用手吃飯"只能用右手, 雙手並用就算犯規, 除了湯和優格外, 一切都用右手來吃, 她先示範把餅撕開, 把咖哩舀出來攤在芭蕉葉上沾著吃, 接著抓了一小坨飯和著小菜吃, 用手抓來吃好像很容易, 其實一點都不容易, 尤其是抓飯吃非常難, 每次都會掉飯粒, 這"一葉"的菜看起來好像很少, 但非常有飽足感, 因為每種小菜都有不同的香料和味道, 有的很鹹, 有的很酸, 有的很辣, 吃餅、"喝"優格再加飲料, 最後再來條酸甜的小芭蕉結尾, 感覺像是一場人生的起伏, 以辛、酸起始, 甘、甜、平順收尾. 這一餐好飽, 我們把沒吃完的菜留在葉裏, 把攤開的芭蕉葉再對折回來, 服務生輕輕鬆鬆地把摺好的葉子放進桶裏就算收拾好桌面, 接著每個人的面前有一小碗加著萊姆片的溫水供洗手用, 還有印度小包裝的口氣清新劑, 這種口氣清新劑多半是草藥、糖、乾棗、薄荷等混合在一起, 供飯後食用去除口腔食物的異味.